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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洛杉矶盖蒂艺术馆发起活动,邀请大家使用家中的日常物件重现自己喜爱的艺术作品。 source
乾隆年间的插图版洋文词典 source
跨性别群体在这次竞选中彻底被共和党当作工具,也因此正在面临愈发充满敌意和危险的环境。哈里斯团队在整个竞选过程中其实一次都没有提过跨性别,但川普团队花了两亿美元到处打恐跨广告,竞选最后两周超过40%的资金都花在攻击跨性别上。究竟是谁在搞身份政治??川普的整个竞选策略都是基于这种妖魔化「他者」的仇恨和恐惧,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核心选民就吃这一套。

华裔川粉张口就是“民主党要抓你家孩子去变性”,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已经被无数次辟谣,任何有常识和基本信息检索能力的人都不应该相信。但川普竞选团队选择投入巨额金钱开动整个竞选机器去不断制造和散布他们心知肚明的谣言去攻击一个最脆弱的群体,完全不顾他们死活,甚至豆瓣上到现在可能很多人都信以为真。这足以说明共和党对待弱者的态度,我无法不认为现在的共和党是一个邪恶的政党。

我很累但是这个谣言可以也必须再辟一次。

1、美国没有一个州允许未成年人不经家长同意接受性别认定治疗(gender affirmative care, GAC),没有!!
2、事实上,美国现在有26个州禁止对未成年进行任何性别认定治疗,家长同意也不行,医疗人员甚至可能因此获刑十年。有40%需要GAC的未成年人因此而无法获得他们所需的帮助。
3、在允许未成年人接受GAC的州,条件非常严格,需要未成年人本人、家长、多名医生经过漫长的诊断和反复确认,且需要证明GAC能有效改善未成年人的生存状况——寻求此类治疗的未成年人绝大部分已经在面临严重的抑郁和焦虑,甚至有过自杀念头和尝试。只有在如此严格的条件下,GAC才能成为一个选择。
4、正因如此,未成年GAC本就很少见,华裔家长最害怕的GAC手术更是极其稀少,每年不到两百例,且96%以上都是胸部手术(主要是缩胸手术)。讽刺的是,未成年女孩想做隆胸手术倒是没有任何法律限制,过去几年未成年女孩做隆胸手术的数量从3000到8000例不等,是GAC缩胸手术的几十倍,但共和党对此毫无意见。
5、GAC并不只是应用于跨性别治疗,有很多案例其实是顺性别未成年人因为激素问题或其他疾病导致的发育问题而需要接受治疗。青春期激素抑制剂多年来一直普遍应用在过早发育的顺性别儿童身上。事实上,在未成年缩胸手术案例中,97%以上的病人都是胸部异常发育的顺性别男孩!!
6、目前的立法和司法斗争从来不是民主党要扩大GAC——作为一种医疗手段它本来就存在且被医学和科研组织广泛认可,应用在顺性别未成年人身上时也没人有意见。现在的核心问题是共和党在拼命妖魔化和试图彻底禁止GAC,这意味着本来经过严格的医学诊断之后能够获得有效治疗的未成年人会彻底丧失这种权利。再次强调,这也可能包括需要接受GAC治疗的顺性别未成年人。
7、正如任何医疗手段一样,GAC当然存在违规的可能,相关的研究也在不断完善中,但这是一个医疗问题,不是一个政治问题。如果GAC需要靠立法限制,那么未成年人接受任何医疗治疗都应该有同样的立法限制;近视手术才是不必须且不可逆的,为什么各州只靠FDA指引却不立法限制?共和党人明明是最应该反对政府干预的,为什么在GAC问题上他们如此欢迎政府干预医疗领域?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有多担心自己的孩子,而是因为他们需要投射自己的恐惧。至于迫切需要帮助的未成年人,共和党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拿走他们的救命稻草,再花大价钱反复用谎言去刺激选民对他们的仇恨,这就是一个政党为了赢选举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跨性别在选民中是绝对少数,任何一个政党选择保护他们都是费力不讨好,而妖魔化他们来吸引对面的选票当然是事半功倍。这也是为什么民主党这次竞选试图不谈跨性别,甚至不少民主党自己的议员也在这个议题上投靠右翼叙事,但事实证明这是与虎谋皮。面对铺天盖地的misinformation和disinformation,没有人在意真相,也没有人在意两亿美元的恐跨广告之下,跨性别群体面临的是怎样的生存威胁。 source
遗传性大疱性表皮松解症导致这位受访者全身内外表皮和黏膜破损溃烂,手脚粘连、食道狭窄、牙齿腐坏、营养不良,没有治疗手段只能护理,极其痛苦,威胁生命。但是他说:“如果给我选择,让我选一万次,我都会再来的,即使我还是承受这样的身体,我还是会选择来的,只不过一次会比一次做得很好、做得更多。” 这样的病人往往手部残疾,但是他们很多人享受写字、画画、做手工、摄影摄像。

大部分反对障碍儿童和基因病儿童出生的言论都是健全人提出的,我理解孩子父母为了自身利益考虑而筛选掉残疾或有病,但从“为孩子好”的角度,谁有资格站在上帝视角审判另一个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假设父母愿意养育残疾或生病的孩子,又如何区分什么样的孩子死了比活着更好?生活的多种可能性可以被允许吗?

【网评】我专门截的这个人,只是因为他年纪大、得病久、父母双亡。要不然你们又要说小孩子不懂事、有父母照顾不理解生活疾苦。 source
《卫报》停止在X发布内容,实属业界良心。 source
“你对我的评价构不成万分之一的我,但却是一览无余的你”,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并且在想要批判评价别人的时候就拿出来念一遍 source
之前发过闫廷亮老师总结的唐人名字,主要数据来源是中原的墓志和史书、笔记小说等文献,大部分被记载者属于两京社会中上阶层和受教育阶层。

在大唐的边陲敦煌,画风突变。敦煌遗书中有大量的名籍卷、契约文书和愿文,石窟也有供养人题记,帮我们在正史之外留下了普通人的名字。遗书中还有一些邈真赞和政府文书,里面的出现的大多是官员或有名望之人,起名方式与中原差不多,所以先不论这些有地位之人和索家、阴家、曹家等当地大族,只看当时的老百姓,他们起名最显著的特征是用贱名、丑名。

假如你是出生在敦煌的平民,生下来大概率会遇到的一种名字组合是:X奴。敦煌文书中有大量的佛奴、情奴、性奴、僧奴、儒奴、残奴、黑奴、丑奴。
然后是丑、憨、苟(狗)、猪等字的排列组合:丑奴、苟奴、猪奴、猪子、丑丑、苟儿、猪苟。
如果你有一些生理和智力特征,也会被起名瘦儿、讷儿、大头、瘦瘦、憨儿、大眼、大脚、跛蹄...这些有的是成年后被人叫习惯了的代号。

然后就是文书里壮观的粪堆(粉堆)大军:米粪堆、曹粉堆、令狐粉堆、张粉堆、宋粪堆、李粪堆...不少女性也头顶着这个不甚文雅的名字。
家里孩子实在太多,又教育水平不高,你能获取的名字基本就是姓+排行,女性则是姓+数字+娘:赵八娘、高廿娘、康什四、郭什八、曹二、侯五;

在那个孩子容易夭折,边地又常年战乱的时代,父母也倾向于给孩子起名保住、保全、安定、留住、保定、永住、定住、常安、存子、愿存等等:王保住、王保定、令狐安定、吴永保、邓永住、马保定、康保住、张保全、贺保定、杨定住、赵留住、刘常安...
女性的话,可能会获得唐代版的招娣:P.4989中有女子叫“续男”。其余常见的女性称呼(可能曾有名字,但是人们不常叫,名字就逐渐被忘记了)是丈夫名+娘子、丈夫姓+家娘子。

在敦煌,叠字不再主要属于妓女和姬妾们,男女和奴婢都可以用,而且所叠的字也千奇百怪,不一定带有美好的寓意:贾憨憨、张老老、张丑丑、安胡胡、冯锅锅、索神神、阴通通、毛养养、曹段段、张骨骨、吴箸箸、米流流、卑药药...
当看到胡女女、张妹妹、李六娘时,他们可能是男性(S.514,p. 3249、P.3167),因为对于男性来说,起女名也属于好养活的一类。

参考文献:高启安《唐宋时期敦煌人名探析》,《敦煌研究》1997年第4期;沙梅真《“粉堆”人名研究及S.4505V的年代考证》,《社会科学家》2010年01期;沙梅真西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敦煌吐鲁番文书中的人名研究》 source
我所了解的是大部份职校都是和人力劳务中介签订合同,半忽悠半强制性学生去电子厂实习,以每小时不到15的工价去做工,剩下的钱由学校和劳务中介公司分了,学生们每天多的能上到14个小时,一个月休2天。

【网评】我就是职校毕业的,实习去过两个企业,第一个是水产车间,负责把鱼切成块冷冻。每天流水线站12小时,宿舍就三张铁架子床,工友都是安徽河南的大娘,后来大伙不干,缩小到8小时。第二个是牛奶厂,这个还好,每天早上开三轮车给小吃店送牛奶。总之就一句话,谁跑谁没有毕业证。 source
下面说的这段话可能又要被一部分人骂,但还是决定发出来:

国内互联网上一部分女权在对待大部分舆论事件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和她们所批评的那种“左男”一样,那就是只承认基于自己某一种身份的受压迫机制。和一部分“左男”坚持认为阶级问题必须优先于性别、种族、民族和其他社会压迫问题,首先得到解决一样,一部分“女权”(我的朋友认为主要是“激女”)坚持认为性别问题优先于其他一切议题。甚至,当我们用性别压迫视角以外的问题框架去分析同一起事件时,就是模糊了焦点,转移了矛盾,分裂了女性群体,是反动势力(在这里是男权社会)的阴谋。

于是,我在最近的许多舆论中,看到一部分女权网友成为了她们所批评的“左男”的完美镜像。当“左男”(实际上许多都是念着左经的右翼国男)将发声的女权网友斥责为女性特权阶层时,部分女权主义者也将一切阶级分析视为护男宝的说辞。在这里,他们共享了一个问题,就是仅仅承认一种基于自身经验的单一压迫机制,而排斥其它对社会现象和问题的解释框架,也就排斥了其它压迫机制的存在。我对此感到非常遗憾。

我始终认为,如同一个人类个体的经验和身份是多重的,我们社会的压迫机制也是多重且相互纠葛的。如同一个女人可能同时是一个工厂工人、上班族,或是职校生、失业者,或农民、牧民,或是中产、权贵、资本家,拥有这些身份的人也可能同时是一个女人。

我完全可以理解,当我们遭遇我们所不熟悉的、自身从未经历的(ta人的)生命经验时,我们总是显得无知甚至难免自大。而一个原子化的引导人们分裂和冷漠而不是团结的社会机制,尤其会使得我们满足于自己的有限的生命经验,并以此去推定他人的生活和观念。这使得多种压迫机制下的群体很难采取共同行动来应对困境。这是我所理解的“身份政治”的局限。

除此以外,在大多数时候,承认自己可能也是一个压迫者(至少是有特权者)比承认自己受压迫要难得多。承认前一点,一方面意味着你要放弃自己的一部分权益来谋求对另一重受压迫者的增益,另一方面这意味着你不再那么“正确”了,社会的苦难有一部分也是你造成的,你有责任面对由你造成的错误。

也许“代价”还有,一切都不那么单纯和简单了:如果存在你理解范围以外的受压迫者,你会如何与ta们沟通,你们是存在同样的压迫者吗,还是说也存在不同,不同的压迫机制又有什么联系呢;当你受困于一重压迫机制中,是否还有另一重受压迫者是你所不知道的,而你作为一个压迫者参与其中;如果一个群体同时是你的压迫者,又在另一重压迫机制中受到你的压迫,你怎么选择与ta们的关系—是基于一种机制彻底排斥吗,还是可以选择有条件的结盟以应对共同的敌人……

其实我也完全理解,在一个缺乏行动而人们主要只是用社交媒体来宣泄情绪的社会空间里,大部分人很难被触发来讨论这些问题。或者说,ta们不够让亲者快,仇者痛。但我相信我们终将抵达这一步,从而告别一元的决定论和机械的分析。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需要我们承认自己的局限,去主动体察和了解其他受伤害的人,但需要意识到的人从现在就开始做。 source
2024/11/23 02: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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